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供春消失之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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供春金沙寺-hbb001

 

 

一、关于供春

  关于供春,目前有三种不同的说法,较为主流的一种,供春是吴颐山的家童;以明代周高起《阳羡茗壶系》为代表的说法,供春是吴颐山的婢女,宜兴学者徐建亚更提出了供春实为吴颐山之父吴纶的婢女;台湾文史工作者徐鳌润查阅多方资料称,吴颐山只有一个书童叫朱昌,金沙寺和供春是历史的一个误会。吴仕主仆实际上是在宜兴大潮山寺读书,供春并无其人,供是壶,春是茶,二字相连意为“供冲泡茗茶的用具”。
  奇迹仔细梳理后,支持周高起的说法。
  原因很简单,周高起专程到宜兴拜访过吴家的后人吴洪化(字迪美)和吴洪裕, 这两人是堂兄弟,均为吴颐山的重孙,而且都热爱并收藏紫砂壶。在文玩界,吴洪裕犹如神一般的存在。董其昌晚年将黄公望的代表作《富春山居图》卖给了吴家,此画传到吴洪裕手中后,宝之迷之,不惜花巨资造了一个“云起楼”用来陈列该画。吴临死前,吩咐家人焚画殉葬,当画扔进火堆,说时迟那时快,他的侄儿吴静庵趁混乱,将画抢救了出来,但画已烧出几个连珠洞,断为一大一小两截,小的现藏在浙江省博物馆,名《剩山图》;大的叫《无用师卷》,现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。
  读史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,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。这个吴洪裕,还是明末四公子之一陈贞慧的姑丈(宜兴人喊姑父),而陈贞慧有一个姨太(小妾)是时大彬的女儿。时大彬能名扬四海,除了自身技艺过硬,吴陈两家的推力也不容小觑。周高起在吴洪裕家中见过时大彬仿制供春的壶,可见供春确有其人,并非杜撰。吴家是宜兴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,吴洪裕又是江南知名的收藏家,连《智永法师千字文真迹》和《富春山居图》都能烧,会胡编一个先祖和婢女的故事来诓骗周高起?若不是吴洪裕、吴洪化告诉周高起的,周难道会信口开河?这显然不合常理!大家都是文化人,做得都是文化事,合着又是请你吃请你喝,招待住宿,带你参观朱萼堂、云起楼,甚至陪同去蜀山兜风,完了一回家硬编一个故事按到人家祖宗头上,还刊刻成书,电影都不敢那么拍。
  奇迹推测:周高起初访宜兴时,并没有带着任务,说我要写一本紫砂方面的书籍,而是游历或文人间的雅集。所以吴洪化才能不设防地把家族中的一些趣闻轶事和盘托出。供春也只有女性,才能解释为啥灿若流星,倏忽消失。
  因为供春结婚了,嫁人了。(此观点为奇迹原创,引用注明出处) 《阳羡茗壶系》原文:世外其孙龚姓,亦书为龚春。人皆证为龚。予于吴周聊家见时大彬所仿,则刻供春二字,足折聚讼云。
  就像林青霞,号称亚洲第一女神,名头大吧,嫁给邢李㷧后,立即息影。再比如邱淑贞、吴慧中、钟楚红、李嘉欣,莫不如是。
  明朝实行匠户世袭制度,手工艺人地位本就低微,况且供春还是吴家的一个小丫鬟。所谓奴婢,就是主人家的财产,可以买卖、赠送、交换。冯梦龙(1574-1646)编的《情史类略》中,记载了苏东坡用婢女换马的故事。苏东坡被贬黄州,临行前,有个钱运使为他践行。苏东坡命婢女春娘劝酒。钱见春娘有几分姿色便要求用白马交换。苏东坡觉得自己去黄州,山行多险阻,且前途未卜,便答应了。春娘不允,念道:“为人莫作妇人身,百年苦乐由他人。今日始知人贱畜,此生苟活怨谁嗔”,继而撞槐身亡。
  供春若不嫁人,像吴氏这样名重一时的官宦人家,难道允许她开店设摊,或延揽到名门旺族家中坐艺?开什么国际玩笑。
  这应该是供春在历史上突然消失的唯一合理解释。否则好端端一个人,连时大彬都仿其作品,怎么就凭空不见了?
  明朝极讲礼数,当时在市井畅销的读本《三言两拍》,名教是一个反复出现的词。简单概括,名教约等于“礼教”。古时就有为尊者讳、为女眷讳。周高起总不能写成:供春某年嫁作商人妇或某举人妾,那就成狗仔队了,所以轻轻一笔带过。
  至于有人说,供春若是女性,不可能到和尚庙陪读。就便要提及吴颐山的父亲吴纶,他是一位茶痴,和一帮子爱茶的文人墨客往来频繁,比如吴中四杰的沈周、文征明等。吴纶有一个偶像——苏东坡,不仅诗词书画皆绝,爱品茶善品茶,还和宜兴有着不解之缘。苏东坡的外甥女,嫁给了宜兴湖㳇单家巷的单锡。1074年,苏轼客居湖㳇单家数月,经常去金沙寺找僧人品茶,并留下“竹符调水”的佳话。后来苏东坡委托单锡为他在湖㳇买田,写下“买田阳羡吾将老,从初只为溪山好”的名句。
  一则湖㳇是当时阳羡茶的主产地,二则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。吴纶不乐仕进,雅志山水,在湖㳇建有别业“南樵”。吴颐山白天到金沙寺读书,晚上住回自家的别业,这个分析牵强吗?
  1640年前后,《阳羡茗壶系》面世,在江浙文人圈内引起骚动。一位身份低贱的婢女,在寺庙偷艺,竟成了清赏雅玩界的鼻祖,这在等级森严的男权社会(连旦角都要男人来演),自然会刺痛某些卫道士的神经。查慎行在《宴清都》中调侃道:把宜壶、洗净供春,绝胜吴家买婢。
  官宦人家,把面子看得比身家性命都重要,种种闲话,焉能不传到吴家耳朵里。所以吴梅鼎执掌朱萼堂后,写了一篇《阳羡茗壶赋》,其它内容和《阳羡茗壶系》大差不差,其他艺人基本一句话带过,独供春占了三分之一的篇幅。主要改动:一把青衣变成童子;把金沙寺改成南山,南山也即湖㳇地区,大的方位没变,并不像徐鳌润声称的在大潮山;把金沙寺僧改成土人。
  一百年多后,浙江海宁有个书呆子吴骞写了一部《阳羡名陶录》,袭承了周高起金沙寺和金沙寺僧之说,但对于供春的身份,他则称:供春,实颐山家僮,而周系曰青衣,或以为婢,并误,今不从之。
  也是醉了。还以为能看到牛叉的证据,你一浙江人,隔着一百多年,一句今不从之就判前人为误,真是哪朝哪代都不缺杠精。